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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峽工程36計(5)

重慶的都市與橋梁。(123RF)
重慶的都市與橋梁。(123RF)
文/王維洛

苦肉計:肖秧請淹,加官晉爵

「苦肉計」,為兵法三十六計之第三十四計,敗戰計其中之一。

原文為:「人不自害,受害必真;假真真假,間以得行。童蒙之吉,順以巽也。」

根據歷史洪水痕跡推測,1870年重慶最高洪水位為199.04公尺。1981年實際測量的最高洪水位為海拔194.3公尺;自1958年以來,重慶的城市建設都控制在海拔200公尺以上,均高於歷史最高洪水。自然狀態下的重慶防洪標準在百年一遇之上。所以重慶曾經是中國沿江大城市中防洪標準最高的。

但是,建設三峽工程之後,重慶的防洪標準是增高了、還是降低了?中共國務院三峽建設委員會,沒有公布任何資料。

2005年12月26日,三峽開發總公司的金沙江溪洛渡大壩工程,正式開工,在新聞報導中,無意間透露出建設三峽工程之後,重慶市的防洪標準僅為20年一遇。三峽工程的建設(正常蓄水位海拔175公尺),使得重慶市的防洪標準,從過去的百年一遇下降為20年一遇,此一事實便說明,三峽工程的建設,加大了重慶的洪水威脅。

增加重慶港區泥沙淤積

從航運來說,將三峽水庫的正常蓄水位提高到海拔180公尺,對重慶港口最為不利,因為此時,三峽水庫庫尾的回水區正好位於重慶港口區,而水庫庫尾的回水區,正是泥沙淤積最為嚴重的地區。

來看看南京水利科學研究院做的重慶段,從青草背到剪刀峽模擬模型的結果:航道回水變動區航道大部分得到改善,使用30年內,萬噸船隊可直達重慶的朝天門和九龍坡;使用50年左右,青岩子、九龍坡和金沙磧等河段發生河型轉化,每當枯水年水庫消落期,上述三個河段發生不同程度的礙航(航深小於3公尺屬礙航),礙航時間從十幾天到2個月左右(萬噸船隊只能在11月至次年的3、4月通航5、6個月)。

港口:

 除重慶港區佛耳岩、長壽港未出現淤積邊灘外,其餘廠礦專用碼頭和地方碼頭淤積較多,其中九龍坡碼頭等,29年淤積邊灘約100公尺,第49年碼頭邊灘最寬達200公尺,碼頭作業感到困難。嘉陵江臨江碼頭前沿邊灘達300多公尺(第49年),一至三號碼頭作業困難。到第76年年初,金家灘、臨江門和千廝門一帶都淤成寬大的邊灘,嘉陵江一至三號客運碼頭難以作業。

由此可見,在水庫運行開始的20年,重慶港的淤積尚不十分明顯,但之後港區淤積日趨嚴重,港口被淤死,以致多數碼頭難以作業。那麼,當碼頭前沿出現300多公尺寬的沙灘時,這個碼頭還能生存下去嗎?

北京水科院也曾對1954年大洪水蓄洪至175公尺做過泥沙模型試驗,試驗結果顯示:重慶最大碼頭「九龍坡河段原主河槽基本被淤死,經兩年沖刷還未完全衝開,對航行條件不利」;「嘉陵江口的朝天門碼頭沿線出現嚴重淤積狀況,難於航行」。結果和南京水利科學研究院的結果基本一致。

重慶的碼頭被淤之後怎麼辦?模型的試驗沒能提出什麼好的方案,來治理這些泥沙淤積。而在國務院的報告裡卻說,論證中重點對重慶市的影響,認為採取綜合措施後可以滿足航運的要求。這裡的綜合措施包括了航道疏浚,大規模的港口整治,挖掘泥沙和改變水庫的調度方式。不說這筆費用是否算到三峽工程的帳上,就是對這些措施的效果如何,在未加分析的情況下,就得出了可以滿足航運要求的結論,是極不科學的。

就拿改變水庫的調度方式來說,水庫的運行方式一變,其他方面也都要變。具體地說,從減少重慶港和航道的淤積的角度來改變水庫的調度方式,就是要在汛期末推遲蓄水。在自然的情況下,川江每年汛期末都有一個走沙期,這時的水流含沙較少,流量又較大,能沖走一些在汛期中淤積的泥沙。但建了水庫之後,水流變慢,加上又要在走沙期開始蓄水,使得走沙期被壓縮或取消,不利於沖走淤積物,而造成部分航道礙航,重慶港口淤積。

《三峽工程36計》書封。(博大出版社提供)《三峽工程36計》書封。(博大出版社提供)

如果推遲汛期末的蓄水,有利於將一些淤積物沖走,避免或減輕航道和重慶港口的淤積。但是如果把三峽水庫的蓄水期從每年的10月初推遲到11月初,可能會對減輕航道和重慶港口的淤積有幫助,但如此又出現了新的矛盾。(全文完)

——摘編自《三峽工程36計》,(博大出版社授權提供)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