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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叢中的騎士精神

騎士已經死了嗎?摘自埃德蒙·萊頓(Edmund Leighton)的《上帝的速度》(God Speed),1900年。(公共領域)
騎士已經死了嗎?摘自埃德蒙·萊頓(Edmund Leighton)的《上帝的速度》(God Speed),1900年。(公共領域)

文/Jeff Minick 編譯/必成
在我還是青少年時,我和我的朋友、兄弟經常假裝成騎士。我們的盾牌是金屬垃圾桶蓋,我們的劍是棍棒或廢木料,我們會在樹林中、田野裡衝鋒陷陣,假裝與壞人作鬥爭,解救身遇險境的少女,並獲得榮耀。

也許是無意識中受到這種騎士和騎士精神的影響,後來我在研究所度過兩年時光,碩士學位與其後的博士研究,都是圍繞著中世紀進行的。

隨著戰爭形式的變化和彈藥武器的應用,這些馬背上的英雄已無用武之地。他們很久前就消失了,現在只出現在電影和書裡。但是騎士精神卻經久未衰。

兒童經典讀物《鐵人》(Men of Iron)寫於1891年。(公共領域)兒童經典讀物《鐵人》(Men of Iron)寫於1891年。(公共領域)

硬漢

與如今的明星一樣,中世紀的勇士們,也非常注意他們的形象。他們渴望,不只在戰爭中,在劍術與長矛的比賽中,也能綻放自己作爲一個訓練有素的勇敢男人的光彩;他們也希望自己能夠征服所有的敵人。這種希望自己的英勇、力量與勇氣被認可的強烈願望,驅使著他們努力在戰鬥和比賽中,都取得了不起的成績。

但騎士們也會因為他們在戰爭中的暴力與劫掠,飽受批評。在瓊斯《騎士》這本書裡說到,中世紀的騎士們有被過度浪漫化的形象。但是在他的心中,「騎士是重視實際的勇士,如果形勢需要的話,他們願意遵守他們階層的規則。」

愛情和榮譽

經過幾百年的時間,文學、歌曲和上層社會的女人們,提高了騎士精神的行爲規範標準。

在中世紀後期,騎士們對女王或者王室某位女士持有的樸素純潔的愛,和他們爲了她的榮譽而做出一些勇敢的事情,被稱爲「高雅之愛」,這成爲了當時的時尚。這種高雅之愛成爲抒情詩人以及歌曲吟詠的主題,也成爲了大廳中被詩人所講述的故事。

中世紀後期的文學寫作也經常提及騎士。例如托馬斯.馬洛里(Thomas Malory)的作品《亞瑟王之死》(Le Morte d’ Arthur)將騎士們理想化,而且成爲了當今許多書籍及電影中,涉及到的亞瑟王朝的素材源頭。馬洛里寫這本書時,那些身著鎧甲騎著戰馬的騎士,已經從戰場消失了,但是他將他們封裝在了他的故事裡,並且使他們的美德變得角色化。

《高文爵士與綠衣騎士》手稿成於大約14世紀,1485年出版。(公共區域)《高文爵士與綠衣騎士》手稿成於大約14世紀,1485年出版。(公共區域)

從下面這些馬洛里的浪漫故事裡,我們可以找到騎士精神的美德:

如同他的前輩,一位騎士必須在戰場上展示出他的威武與勇敢。他練就他的慷慨,和他的同事分享他的所有,甚至有時也這樣對待窮人。他忠實於他的宗教習俗。他致力於保護婦女、被欺侮與被壓迫的人。他忠心侍奉他的國王與主人。他慈悲且公正,他能夠隱忍,承受困苦。

騎士精神:一種文藝復興

雖然騎士與城堡已經成爲歷史,但是騎士精神的規則,仍然被保留,並且演變成爲紳士們的守則。後來,維多利亞時期的英國,開始迷戀於中世紀完美的騎士精神,成爲文學與藝術的一部分。維多利亞時代的詩歌,也反映了騎士精神的美德。

沃爾特.斯科特爵士(Sir Walter Scott)在1819年出版了《艾芬豪》(Ivanhoe)。這部小説在美國和英國非常受歡迎,被視爲19世紀文學的里程碑。斯科特對理查德國王、羅賓漢以及虛構的騎士和女士們的描寫,讓騎士與騎士精神的價值重獲生命力。

中世紀的騎士精神在後維多利亞時代被推崇。(Shutterstock)中世紀的騎士精神在後維多利亞時代被推崇。(Shutterstock)

前拉斐爾派畫家也對古老的騎士和女士們表示敬意。畫家米萊斯(Millais)、羅塞蒂(Rossetti)、亨特(Hunt)和其他的畫家們,畫出許多作品來描述具有騎士精神的騎士們,這些作品都是圍繞著一個非常流行的話題:騎士們從危險中救出一位少女。

騎士精神是否已死?

有許多人,尤其是女人會抱怨說:騎士精神已死。男人們缺少禮節和高風亮節,他們永遠不會再像個紳士了。

也許確實如此。畢竟我們已經將「紳士們,女士們」這種稱呼從公衆演講中剔除了。當文字消失的時候,他們代表的含義也就消失了。

但是騎士精神遠遠不僅僅是禮節與好的行爲舉止。騎士精神這個詞的含義還包括榮譽、忠實、勇氣、慷慨(包括時間和金錢兩方面)、保護弱者的意願,和視女人為女士。

有些人會辯稱說,這些美德也從一些男人身上消失了。確實我們的新聞媒體經常報導,一些男人沒有挺身而出,保護一個被侮辱的女人,也有一些人,在需要他們拿出勇氣的場合卻退卻了。

如果騎士精神正在消失,那麽這種後果帶給我們的文化上的代價,是無可計量的。養成這些美德需要幾個世紀的工作與完善,而且騎士精神的一些美德,是我們的社會最基本的基石。

現在仍然有男人們在展示這種騎士精神。(Shutterstock)現在仍然有男人們在展示這種騎士精神。(Shutterstock)

另一方面,當我看完新聞頭條後,再轉頭看我的家庭、朋友和鄰居,我看到眾多的男人們,仍然在遵循著騎士精神的傳統之路:他們尊敬女人,在人們需要幫助的時候,隨時伸出手,過著具有榮譽感的生活。他們並沒有騎著白馬,揮舞著亮利的寶劍,但是在我眼裡他們是騎士——值得尊敬與讚許的強大的好男人。

親愛的讀者,看完本篇西方騎士精神的探討,您是否也聯想到關於日本的武士精神,或者中國的俠客精神,又有哪些內涵呢?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