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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大雄畫裡話外】曇花一現 情緣一念——韋馱傳說

《韋馱傳說》。(大雄手繪)
《韋馱傳說》。(大雄手繪)

文/大雄 整理/江知吾
《大藏經》記載,韋馱菩薩生於農曆六月初二,十八世為將軍、五十四世為宰相,他曾經造亭開井,製作袈裟缽皿,設池砌路,建造眾多佛寺。手持金剛寶杵重八萬四千斤,乃金剛不壞身,發大誓願擁護佛法。如此大能亦包辦了護法象徵,民間更有諸多傳說稱頌,且讓大雄一一分解。

大雄動漫短片《韋馱傳說》

廟宇之中,常能見到一位身著甲冑、長身而立的將軍,是為韋馱菩薩。原是婆羅門教的天神,後被佛教吸收成為護法諸天之一,不但是佛陀的護法神,也保護修行佛法的眾生,因此各寺廟經常供奉韋馱以護寺安僧。而韋馱手中的降魔杵也有玄機:如扛杵在肩,代表此寺香火鼎盛,可免費供應雲遊至此的僧侶食宿三天;如橫杵手中,代表此寺有能力招待一天;如立杵於地,則代表此寺不能招待吃住。可見寺廟無分大小均供奉韋馱,然則此形象從何而來?

相傳釋迦牟尼涅槃後,諸天眾王分取骨灰舍利供養,有邪魔趁虛而入,偷走佛牙遁走,韋馱猛追而去,奪回舍利,從此被尊為保護佛法的護法菩薩。

花神傾心落凡塵 曇花一現為韋馱

關於韋馱的故事很多,最浪漫、唯美的是和花神的愛戀。

天庭中,曇花是位花神,一年四季,每一日都綻放得芬芳燦爛,有一位年輕人每天為她澆水除草、悉心呵護,花神動了凡心,遭到貶落人間成為曇花。

轉世後,年輕人成為山中僧人,名韋馱,潛心修行,遠離凡塵,忘卻昔日花神,而花神卻把那個曾經照顧她的小夥子銘刻於心。每年暮春,韋馱下山採集花露煮茶供佛,花神知道這是每年唯一能見到韋馱的機會,就選在這個時候綻放,集一整年的思念為一瞬間的盛放,化為最極致最短暫的美麗,期盼過路的韋馱能夠一顧,只要一眼就足夠了,或許能使他憶起前緣。

然而,流逝無數春秋,韋馱下山又復上山,曇花一次次用盡全力開放後,便無盡哀傷的凋謝,又回到漫長陰暗的潛沉深埋,韋馱始終沒有記起她。

有一天,一個年輕男子路過此處,見到曇花憂愁孤苦,便蹲下身來問道:「妳為什麼哀傷呢?」曇花訝異於這凡人竟能看見自己真身,然而隨即又轉為無助嘆息,來人畢竟只是凡人,她說:「你幫不了我。」

四十年後,男子又到此處,已有老態。男子蹲下又問:「妳為什麼哀傷呢?」曇花回答:「你可能幫不了我。」又是四十年過去,男子再來此地,此時他已行將就木、如風中殘燭,老人顫抖著坐了下來,彷彿不打算再站起來似的。奄奄一息的老人艱難開口:「妳為什麼哀傷呢?」曇花終於答道:「謝謝你八十年來看望我三次,其實我是因為愛被懲罰的花神,你是逃不過老、病、壞、滅的凡人,又能如何助我?」

老人微微一笑:「愁苦的花神啊!我是聿明氏,我不過是來了結八十年前的一見之緣,或許我只能用這種方式來幫助妳。」說罷,老人仰天壯嘆:「曇花一現為韋馱,這般情緣何有錯,天罰地誅我來受,蒼天無眼我來開!」老人聿明氏閉上雙眼,微笑著死去了,而就在死亡的一瞬間,老人的靈魂拉著花神一同前往佛國。

崇高聖潔的佛之國度裡,花神終於和韋馱相聚,韋馱也回想起前世因緣。而老人聿明氏則因為觸犯天規遭受天罰,孤魂永遠漂泊流盪,不能進仙國亦不得入淨土,哪怕等到天崩地裂,也永世無法得救。

八萬大劫憑一瞬 高僧絕崖安坐

關於韋馱還有一則故事:

四十一歲的高峰禪師修行有成,卻有個壞毛病——坐禪昏睡,不得入定。他遂下定決心,到懸崖峭壁上打坐修行,一旦瞌睡便將跌落萬丈、立時粉身碎骨。靜坐了一天,只覺得此地晨曦朝露、風景秀麗,自己精神抖擻,真是十分美妙。然而堅持數日,高峰禪師終究不支,恍惚打盹,竟跌下山谷!高峰禪師暗叫吾命休矣,只見跌至半山腰時,一股力量托住自己,送回原處。

高峰禪師問:「是誰救我?」一個聲音回答:「護法韋馱。」此名號如雷貫耳,高峰禪師聞之,滿心驕傲,他得意的問韋馱菩薩:「依你看來,世上像我一般捨命修行的有幾個?」韋馱菩薩怒曰:「像你這樣的人多如恆河沙,你卻如此大言不慚。自此際始,八萬大劫之內,我再不為你護法!」高峰禪師驚惶之餘,心中愧疚不已。

高峰禪師重回懸崖,痛定思痛,抱持著付出生命的覺悟再次入定。數天過去,高峰禪師再度昏沉墜落,正下落間,又被救了上來。「此次是誰救我?」他問,「韋馱。」那人答。「你也打誑語!上次不是說八萬大劫內不復護我,何故如今又施救護?」韋馱菩薩說:「我並未食言,你生驕傲心,我便八萬大劫不為你護法;然而你一念慚愧之心,便超過八萬大劫了。」八萬大劫在乎一念,這種境界,不可思議。◇